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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6-20 00:10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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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烟(23)
“紧张吗?没必要嘛!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”。杨律师好像在背课文,我没有吭声。
据我们所知,你的问题不轻也不重,讲出来了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“”,我依然没有吭声。
“为什么不吭声啊?”嗯?!
我说我不知道我要从哪里说起。
那好,我问你答,你挪用公款了吗?
挪用了,
多少?
大约40万元!
他们一听,好像发现了“秘密联络图”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“这些钱都干了什么?”
“在上海的衣食住行都是用的公家的钱,一年至少35000元,12年,你想想看还不得40万?”
他们一听又泄了气。那杨律师有点恼羞成怒:我告诉你,不要东扯葫芦西扯瓢,以为我们不知道,为掌握你的问题,我们5个人3下上海,掌握大量的一手资料(应该说是乱花了不少钞票)。
“请问你是谁?”我冷不丁的反问他一句,
我?我,我是.....法院的!(那天法院的代表并不在场)
“据我所知,你只是一名律师”,我尽量压住火气。
“律师又怎么样?啊?!我也是受法院的委托,来审....来了解你的问题的!”他竭力把青筋暴跳的脖子伸的很长,否则发不出最强音。
“那你应该出示法院出具的委托书(我的年轻律师告诉我的),否则,我有权拒绝你提出的任何问题!同时,我提醒您,这里不是法庭,你不是法官,我也不是罪犯!” 我一字一句,语气平和但是坚定!
“你!”那杨律师几乎要跳起来!
“慢~~!”那位肥头大耳者,应该是组长,终于讲话了。
“你,很有水平,是有备而来啊”,他捻了捻手里的香烟,又在桌子上子上颠了几下。然后慢似条理的点燃香烟,深深吸了一口,吐了几个烟圈,我虽不抽烟,但是闻味道应该是大中华或者是大熊猫。
“你,说得很对,我们都不是法院的,也没有法院的委托书,但是我们是清算小组的,这 ,你应该清楚吧?”
他又吐了几个烟圈,而且一次比一次艺术,后面的烟圈居然可以追上前面的烟圈,扶摇直上!
问你呢!你在干什么?
您的烟圈真棒!我回答说。
哼!组长突然把调门提高了八度:“***!你少来这一套!油腔滑调,你以为我们在陪着你玩吗?!告诉你,要不是我们几位同志保护,你今天不是在这里,而是在检察院!现在告诉你,那边打过电话,常驻北京的、广州的2名业务员已经招供了!我就不信,你在南方10多年就干干净净?一点问题没有?何况,这里有这么多的资料可以证明,你不但有问题,而且很大!”话未说完,他拿起一大摞资料使劲往桌子上一摔!
真不愧是搞运动的老油子,这些话还是满有分量的,这胖组长才是要对付的关键啊。
“我没说我没问题,但是,我要求要在一种平等的气氛中讲清这些问题”。你进我退,这是伟大领袖说的,我后退一步。
“就是嘛,有问题不怕,讲出来就好嘛,你是明白人,好汉不吃眼前亏,如果你觉得我们几个不行,可以,可以啊, 给你换个地方....”
语调缓和了,但是却充满着杀机。
我叹了一口气。“有几笔比较大的数额的资金,我不想隐瞒,”一阵沉闷之后,我发话了。
多少?
数十万。
还能追回来吗?不会给了你前妻吧?!
能追回来!
“那你仔细说说。”他虽然说得很平静,但是能看得出内心的激动,显然他在憧憬巨款追回来的美景。
我提了个要求:“我希望只对您自己说。”
好吧,他朝其他几位挥手,示意退下。
房间里只有我和他,他神色凝重又略显惊恐的听我“坦白”有关数十万元款项的去向。尔后,他十分认真、亲切的的对我说:这些事虽然是事实,但是不可乱讲,乱讲对你也未必有什么好处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现在轮到你紧张了”,我心里想。
中午,该吃饭了,这是老早的约定。我跟随小组的“战友”们下了楼,走到传达室,老魏放下了他手中的午餐,胡须上上的馒头渣与豆腐乳粘在一起不及清理,“拉出去啊?”他自言自语,又像在问我,惊恐的眼神望着我上了小组的北京吉普。
一阵尘土飞扬, 北京吉普直奔“全鸡楼”而去。
[ 本帖最后由 wdele 于 2008-6-20 06:08 编辑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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