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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2-13 22:06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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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烟---52
但是，我很快镇定下来。被公安局侦办，这是第4次了。
小时候，我家在博古街，左邻就是公安局宿舍。12岁那年，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打王八的游戏，公安局局长助理的儿子很笨，经常当王八，发火了，竟然出手把我的邻居陈鞋匠的儿子的鼻子打破，陈鞋匠的儿子、几个小伙伴蜂拥而上，也把秘书儿子的鼻子打破了，事后，助理儿子一口咬定是我的指使下打得。第二天，片警姓沈的警察就到我家、陈鞋匠家，正逢家中父母不在，把我和陈家的儿子带到了派出所，记得当时是那警察一手领着一个，带到了派出所。所长一看：两个小毛孩子啊？呆一会就叫家长带回去吧！两家的父母下班后才知道，我父亲到派出所把我带回家，我们出身不好，不敢吭声。但是陈鞋匠老婆不管那一套，到派出所领孩子的时候，对派出所破口大骂，要派出所承担吓坏孩子的后果，派出所解释说，局里找下来了，没办法啊，你要找就到局里去找吧。她真的带着孩子到了公安局，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冲那局长助理又哭又骂，那时的公安局比较清廉，自知理亏，陈鞋匠又是七辈子要饭、八辈子逃荒，解放战争期间曾经随军给解放军修过鞋子，有支前模范的牌牌，那时有本钱跟公安局斗一斗。局长亲自出来道歉，赔了陈鞋匠家25元钱，陈鞋匠老婆从公安局出来，又到公安宿舍堵在门上破口大骂，助理一家屁都不敢放一个。而我，在派出所关了将近4个小时，白关了，因为俺是资本家的狗崽子！
1984大杂院里的六家有4家都认定我偷电，跟邻居由吵架演变成撕扯，武斗，俺算是吕布战群英。结果用土铣铲伤了2个，被片警带到派出所，呆了半天，先蹲在地上悔过，后交了300元抚伤费，才放俺回家。
1993年五一前夕，从上海回来的时候，借了朋友一辆蓝色本田125摩托车，那辆摩托车的牌照被偷了，但是有车管所开具的的证明，补办的牌子还没发下来，就那么一直开着。那天，我正好在家里大扫除、粉刷墙，出来买粉刷，蓬头垢面，浑身很脏，样子有点像小偷。刚从店里出来，就被几个自称是警察的人围上，不由分说，把我驾到车上，带到了东关派出所，原来市场上一个卖菜的现场指证那摩托车是他的，我出示了车管所的证明也不行，就跟警察争吵起来，结果有一个后来知道是姓刘的小个子警察啪啪就给了我2巴掌，我至今记得那个狗东西。那次，也是被押上囚车，到我朋友的家里取到了发票，才把我放回家。第二天，几个朋友找到哪个在市场上指正我偷车的小子，教训了他一顿，那小子鼻青脸肿的又到派出所告我，警察说，没办法啊，谁叫你诬告人家呢？在北方，如果是殴斗，被打得鼻青脸肿、甚至头破血流，警察一般是不管的，除非打的缺胳膊少腿、出了人命。
96年，最后一次出差回来，中国银行和公安局联合和搞了个所谓反信用卡欺诈，对那些信用卡欠账的，狠狠地敲了一笔。我以往出差都是先花卡上的钱，然后回来报销，把报销以后的钱再还给银行，很正常的，可是，那次刚回到山东，刑警队就打电话要我去一趟，我就乖乖的去了，结果，去了就出不来了，要还上本金、3000元罚款、3000元的取保候审费用才能回家，还好，单位马上派人送来了支票，“保”了出去，但是，保费要自己出。后来才知道，我公司里好几位，都接到刑警队的电话，但是，他们不但没去，反而高飞远走，结果啥事都没有，事后跟老家的公安朋友讲起来，他们哈哈大笑，
“你想想看，你真要犯法，他会打电话通知你吗？早就来抓你了！真傻！”
怪谁呢？用2008的流行语：草它妈！（不是骂人啊）
所以，我不怎么怕去警察局。
老板对警察说：“兄弟，您看，我出钱，可不可以不把人带走？
“出钱？光是医药费就要5万多，还要经济补偿，差不多要8万元！”，老板不再吭声。我说，老板你放心好了，没事的，我没做什么，晚上就回来了。”
没有事不惹事，谁惹我的事，我惹谁的事、惹事不怕事，我的一贯准则。
可是，我心里也犯嘀咕，半个多月的事情了，怎么现在才来搞？”
“走吧，哥们！”2名警察护送俺走出办公室，走到院子里押解的警车，我刚要爬到驾驶室后座，那警察说：到后面!
后面整个一个罐笼车，车门打开，
我没戴手铐，一个箭步就窜进去了。随即门咣当一声关上，继而是上锁的声音。车厢后面上了铁棱的小窗户投射的光线才看到里面已经有1个“嫌犯”，一是个小伙子，年龄看上去23、4岁，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迹。他的手被铐在车内的一根横梁上。
我顿时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之中。车开动了，我把身体紧靠在小铁窗前，我忽然后悔起来，不该去招惹二黑子，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！家里几口人还在等我赚钱回家，快要出世的儿子…..,，
呸！那里象男子汉，这么点事就担当不起？
“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，任你把皮鞭举的高高，我，一个……” 我是一个什么呢？人家是一个为了解放全中国的革命英雄，而我，可笑，怎么会在此刻背起了《红岩》的狱中诗？
紧跟在囚车后面的是一辆屠宰厂的拉猪车，几十头胖瘦不等的猪拥挤在笼子里，猪们不知道末日即将来临，有的闭目养神，有的哼哼乱叫，有的则抓住最后的时光谈情做爱。
简直要闷死，关人的笼子比不上关猪的笼子，有时候你真的不知道，在这个世界上，你自己到底是人还是猪、还是猪狗不如？还是拿人猪狗不如的家伙们才是猪狗不如？
大哥，能否让开窗口，让我呼吸一下？ 囚车的小伙子发话了。我急忙闪开小窗的位置，走到小伙子的身旁。“兄弟，犯了啥事？”
“老板“上”我女朋友，我把他收拾了”
“收拾了？人死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死了倒痛快了！”
“他“上”你女朋友，你也犯不着动刀啊！”
“要是有人“上”你老婆，你能忍受？
上，在北方人的土语里，是被训了一顿。我顿时领悟到，小伙子说得“上”，此上非彼上啊。
“对对，如果是那样上的话，我也会拼的！”我急忙安抚小伙子。
小伙子是四川人，在深圳打工，在工厂里结交了一位漂亮的打工妹，相处已有半年，谁知道女友被老板瞄上了，把初中没毕业的女友钓到总经理办公室干了秘书，晚上蜜，白天疏，但是还是走漏风声，被男友堵在客房里，用水果刀刺伤了老板，小伙子也被老板用台灯打伤了脸，虽然双方血迹斑斑，却都无大碍，地方派出所还算公道，只是把小伙子训了一顿，没有收押，当晚放回，没想到一大早，又被另一帮警察收押。
闹了半天，来抓我的不是当地派出所，而是另一个区刑警大队的警察来抓的，异地抓捕，案情重大啊。
囚车颠颠簸簸，开了一个多小时，才到达刑警大队。到了刑警大队，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，不过，也开了眼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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